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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振|I feel it in my bones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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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ve is like god or something: it's everywhere. I see it, I feel it, but I don't know if another person is going to hand it to me. ”


金秦禹起床时头痛欲裂,这感觉久违而熟悉,柔软的床褥温柔地包覆着他酸痛的身躯,阳光被窗帘仔细地掩起,他伸手摸索床头,捞到闹钟看了一眼,发现才早上七点。


光滑的皮肤被床单摩挲的触感让他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揉着酸涩的双眼,脑袋混乱得有如浆糊,姜昇润起床时特有的低沉沙哑声线模糊地从他身侧传来。


可终于醒啦,哥。结尾的字特地强调了重音,金秦禹听得寒毛直竖,试图强装镇定,却惊慌地发现自己在被褥下未着片缕的身躯。


他不敢转身,脚趾在被单下紧张地蜷曲,一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清醒后的感官神经全被放大,姜昇润在他身侧躺着的重量,姜昇润带着一点烟草味的吐息,姜昇润的肩膀与自己的肩膀相贴着的体温,姜昇润身上若有似无的洗发水味,全都像是海啸般汹涌朝他扑打过来。


沉默了好一阵子,金秦禹才讷讷吐出一句:我吐了吗。


没有。

对方倒是回答得很快,像是等待他问话已久。


那我为什么……

我脱的。


金秦禹倏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那人,姜昇润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举动,好整以暇地侧躺着迎向他的视线。


手臂枕在脸颊下方,深深凹陷的锁骨仿佛能盛满一池湖水,他也没穿衣服,肌肉线条纹理分明,精瘦的胸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们就这样相对无言好半晌,直到金秦禹终于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对自己有多不利,试图往远离姜昇润的方向退,被对方修长的手臂一搂就揽住了腰,动弹不得。


姜昇润骨感的手指在他裸露的腰际摩挲,金秦禹像是受惊吓般睁大了小鹿眼睛。


姜昇润眯起眼睛盯着他,金秦禹手足无措,对方指腹上长年弹吉他累积下来的薄茧扫过他酒后极度敏感的肌肤,手指沿着腰侧慢条斯理的下滑,在被褥的遮掩下恣意妄为,让金秦禹无法抑制的随着他的动作微幅颤抖,最终结结巴巴地开口,昇、昇润啊,不管我昨天做了什么,我现在跟你道歉……唔。


金秦禹的话梗在了喉头,他试图抓住姜昇润在被褥里上下滑动的手,然而对方的力道拿捏得宜,速度不疾不徐,最终他只能半放弃地将冰冷的手指覆上,随着对方的动作溢出粗重的喘息。


随着姜昇润愈发过分的举动,他模模糊糊地想起昨晚,因为心情欠佳,艺廊的工作结束后久违地走进附近的lounge bar买醉,最后摇摇晃晃地沿着路灯微弱的光线步履蹒跚地走回家。


打开门发现一片黑暗,以为姜昇润就这样搬走了,烦躁的心情升至最高点,带着一点被抛弃的委屈,正想走进卧室把自己狠狠摔进床里大睡三天三夜,残余的理智在他看见从房间门缝下泻出来的灯光时悉数耗尽,一把转开了门把,看见熟悉的那个弓着身子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身影,想也不想地就抱了上去。


他依稀记得姜昇润捧着自己脸颊的微凉手心,以及他标志性、有点奶的低沉嗓音。


醉眼朦胧下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滤镜,暧昧不明,他以为姜昇润要生气了,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借着酒精的冲动任性地说着些毫无头绪的话,然后,然后……


他回过神,发现姜昇润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温暖的鼻息在他肩窝处萦绕不去,姜昇润红润而丰满的双唇近在咫尺,像鲜艳欲滴的草莓,他说,哥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金秦禹被他折腾得眼角都染上了粉红,看起来风情万种,他想不起来为什么姜昇润忽然开始喊自己哥,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容许对方如此逾矩的举动。


他闭上眼睛,半晌才开口。“我又亲了你?”


噢对,这件事我们还得对个质。姜昇润的声音低哑性感,像蜿蜒的河流,一点一点沿着相触的肌肤融入血液,深入骨髓,让金秦禹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下身传来的刺激像是海浪般一波波袭来,他又忍不住开始结巴。对、对什么质?


姜昇润说,你什么时候亲过我?

完啦。


金秦禹的眼角开始渗出晶莹的液体,他想逃避这个问题,然而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位被眼前的人一手掌握,他只能努力地试图躲避姜昇润带着深意盯着自己的眼睛,伸手胡乱摸索,抓到一个枕头匆匆忙忙地扣在自己的脸上。


姜昇润也不着急,撑着下巴慢条斯理地等。


最终,金秦禹的嗓音闷闷地从枕头下传来。


金秦禹说,你昨天还没睡醒的时候。

然后一枕头砸向姜昇润。


怪、怪你啊!住得好好的突然想搬家!是嫌我这个室友做得不好——


对方眯眼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他瞬间就没了声音。


好凶啊哥,不敢搬不敢搬。

姜昇润的声音又酥又柔。

姜昇润说,哥,我好像喜欢你。


大概是从你莫名其妙戴着墨镜拉着行李箱出现在家门口时,也可能是我第一次带你去咖啡厅时你明明不爱喝甜的却还是笑笑地喝完那杯香草拿铁时,或是你抱着两只猫在店里张着大眼睛看我时。


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但好像是一见钟情。


金秦禹用手背遮着眼睛,一下子没人说话了,卧室里安静地只能听见被褥摩擦时发出的窸窣声,安静得金秦禹仿佛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他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对姜昇润这个骤然闯进他世界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他第一次看见姜昇润光裸着上身躺在地板上纳凉的那刻,从他无数次深夜而归时从门缝瞧见姜昇润在工作室里弓着身子创作的身影,从那次他严重过敏而姜昇润像是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开始。


两人都尚未清晰认知到的感情,就当下而言已然足够。喜欢什么的先放一边,单纯地想与你在一起,单纯地喜欢身边有你,单纯地接受这些彼此契合的生活习惯。


那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其实好像也不再那么重要。





后来也没什么好值得一提。


生活照样过,日子继续走。姜昇润在不眠不休耗时三个月后总算完成了这次的配乐工作,成品气势恢弘波澜壮阔,感情线的部分又温柔婉约柔情蜜意,对方满意地不得了,大力赞赏之余不停感谢金秦禹当初的引荐,也不忘在姜昇润的薪水部分多加了一个零。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靠着导演的牵线金秦禹顺利地与下一位艺术家谈成了策展合约,身为艺廊负责人的他又得飞至地球另一端开始着手准备布展事宜。


拉着登机箱戴着墨镜站在门口等机场接送,这一趟估计三五个月后才能再次回来。


姜昇润抱着两只猫,光着上半身赤着脚站在他身边,嘴里不断抱怨早知道你要去这么久我就不接下个工作了咱俩去欧洲游山玩水呗。


金秦禹在墨镜下笑眼弯弯,搔着Ray的下巴柔声说要乖乖听昇润叔叔的话噢,不要欺负昇润叔叔,你看他这么不爱穿衣服,爪子抓到很疼的。


呀金秦禹你顾着宠儿子同居人不用安抚下啊!姜昇润不满地抗议,双唇忿忿不平地撅起,两只猫在他怀中扭动一阵后跳下他的怀抱。


臭崽子等你们爸爸走了有你们好看。


金秦禹原本搔着猫咪下巴的手一下子没了依靠,索性伸手去搂姜昇润的颈子,指尖温温柔柔地摩挲着他后颈处柔软的发尾。


金秦禹的声音软软的,你也要乖噢,他说,带着笑意地吻姜昇润的下巴。


总说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然而他俩打从一开始,就想与对方相处。


姜昇润忽然想起那天,金秦禹也是这样,戴着墨镜拉着个行李箱,风尘仆仆地打开公寓的门,带着他温和的笑容与波光粼粼的小鹿眼睛,就此走进他的生命。


“ No one can prepare you for the love, people you love can feel for them. ”


于是他动手摘掉金秦禹挂在鼻梁上的墨镜,在对方弯弯的笑眼下温温柔柔的吻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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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尝试何谓看似无车似有车。

因为再拖下去觉得又要三五个月才会拾起来写了,趁着这周末比较有空(其实并没有)赶紧把这篇写完。

很努力地不想要落入烂俗的剧情走向,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总之感谢你的阅读。

有缘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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